▲秋桃▽

很喜欢喜欢也青的大家呀不过其实我圈名是叫秋桃的(……
(◦˙▽˙◦)不是白桃ya小阔爱们(手动高亮)

【也青/皇刺pa〗孤矣(上)

   假装没有迟到的老王生贺emmm……
   *٩(๑´∀`๑)ง*是之前说过的很想写的皇刺pa!
   大噶好我是背景ପ( ˘ᵕ˘ ) ੭ ☆
——
   (1)

   诸葛青和王也的初见,是在一场雨里。

   彼时雨落如注,泛着寒光的剑就那么流行一样快捷而又迅速地穿过白茫茫的雨幕,青光内敛与好看的眉睫,微微挑起一个胜券在握的弧度。

   而身穿明黄色龙袍的那人却一脸茫然,眼看着雪白的剑锋越逼越近也不做躲闪,仿佛还沉浸于十秒前无人惊扰的安宁。一瞬间诸葛青心里轻狂地升起一丝轻蔑,像狂风过境,然而下一秒,这狂风就偃旗息鼓了,不,更或者是说,直接王也的一个动作被粉碎得灰飞烟灭。

   削铁如泥的剑刃被那人用敦实的宽大手掌包住,他眼中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情绪,诸葛青只觉得自己的剑劈在了一座山上,铺天盖地的压力从他从不离身此刻却成为了两人之间唯一的连接点的剑上传过来,这一瞬间仿佛那瀚海的涛浪已是有形有质,诸葛青一愣,没来得及躲闪,直接被震飞好远,然后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滚入泥地。

   然后王也就用刚才自己看他的眼神隔着一层冰冷的雨珠远远地看着自己,猩红的鲜血模糊了诸葛青的双眼,但他仍能隐隐约约看见茶色眸子里不加掩饰的饶有趣味。

   他强提一口真气,咽下喉中层叠翻涌的血浪,然后一个鹞子翻身鲤鱼打滚儿,身形在这寂静的雨夜中仿佛鬼魅一般的灵敏诡谲,顶着滔天的磅礴大雨,从宫墙上堂而皇之地溜了。

   一路急行,他感受到身后人声逐渐远去的鼎沸,想来是宫中众人已经发现他们的皇帝受了刺杀。这么一想着他就觉得心脏非常的难受。倒有些是被王也那毫不留情的一击打的,另一些,则是因为内心的不可置信以及不服气。

   妈的,他想,不就是一个皇帝么,生这么强干什么。

   他还从没遇见过让他如此觉得操蛋的皇帝。

      (2)

   第二天,天晴。

   诸葛青猫一样伸伸懒腰,从自己的小房间推门出来。阳光撒毫不偏袒地在这个手上早是血流成河的人身上,金黄明亮的颜色是与他们的身份背道而驰的温暖,只晃得人觉得讽刺。

   他行走在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之间,目不转睛,目标明确。

   一路上他也遇见了许多别的刺客,那些满心满眼崇敬的或是新手或是旧人的刺客都恭恭敬敬地揖手给他打一个招呼。他自带着第一刺客的武功,却没第一刺客目中无人的高高在上,也微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

   然而仔细看去,他看似都落到了实处的目光其实是有点飘忽的,他其实在走神——他想,王也那个瘪犊子,看我今个儿不整死你。

   没错,在此之前从无败绩的首席刺客诸葛青,不仅出任务失败了,而且回来得很狼狈。

   (3)

   难得回一次大本营找宫主拿了许多关于这破皇帝的资料,诸葛青觉得自己越发越十拿九稳。

   当然,这其中或许有一点心虚的可能也说不定。

   直到已经完完全全明确了被打败了的这一事实的今天,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宁愿相信那不过是一场让他无处藏身的噩梦,也不愿意直面现实果不其然的残酷和冰冷。

   月光遥遥地照在他身上,为这位内心早已绝情的刺客镀上一层苍凉萧索的剪影。砖瓦自他脚下飞一般的被掠过,却没有在他翩若鸿雁的身法下发出一点不该发出的声音。

   嗯……他暗自揣摩着,这皇帝,出过家,泡过妞,喝过酒,吃过肉。听说在修行的时候还是蛮老实的,不过后来被前任皇帝逼回来了……

   呸呸呸,跑题了!

   诸葛青再次掏出宛如考试前小纸条的当任皇帝生平清单细圈圈画画考试重点,不成想脚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他小手一抖,在皇帝接下来名为余生的空白中留下了不轻不重但却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好歹他的轻功还是那么数一数二的好,不过片刻就稳住了身子。他恼怒地看去,却发现那正微笑着瞧他的人好死不死就是那该死的皇帝。

   我擦。

    然后诸葛青就被人面带笑意地轰飞了。

     (3)

    若说第一次还能称为巧合,那么这坦坦荡荡的第二次,便是实力了。诸葛青很郁闷,不,不只是他,或许每个首席刺客遇见这种事不郁闷才怪——刺杀对象比自己还厉害,这是要搞毛啊……

   每当他想起那一幕,他就觉得一口火气攻心,但又咽不下去,也驱不散。他皱眉,心知这是不好的现象,但却无法祛除。

   心魔也,减寿,乱心,最终轻而易举地毁灭一个人。

   而这心魔的来源,好死不死就是那王也,而消灭心魔的唯一方法……诸葛青眯起眼睛,就是杀了王也。

   好吧,在今天之前,或许他还会认为那是手到擒来的事。然而经过了人强大的两次淬炼,他已经无法再盲目地抱有如此乐观的信心了。

   脚下的小石子儿轻巧地在脚尖翻滚,他无奈地咽下那一口怨气,想,那就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行装,诸葛青便准备出门。然而此时里屋却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微小声音:“……哥哥。”

   诸葛青笔直前进的步伐骤停。

   然后漆黑无光的里屋就探出了一个小小圆圆的脑袋,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又要去出任务吗?”

   诸葛青没回话,但风中飞扬的背光的长长发丝已经兀自替他回答了这个残忍的问题。小少年沉默了一瞬,还是红着眼跟他说:“我等你回来。”

   诸葛青轻笑了一瞬,那笑声比起平时多了一份温暖和坚定,像是许下的山盟海誓。他回头,眉眼净是温柔,按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笑。

   他说放心吧,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安安全全地回来。

   想了想,他又说,而且,你想啊,这世上哪还有什么人能强过你哥哥?

   小少年信服乖巧地点点头,与诸葛青如出一辙的青发软软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乖驯的幼兽。哥哥是顶天立地无人能敌的,这样的认知在他无数次看见哥哥用沾血的双手带回或丰盛或是更丰盛的任务酬劳的时候就早已根深蒂固。

   然而他还是天真的抬起脑袋望着这个自己仅存的亲人:“……那哥哥…这次做完我们就不做了,好不好?”

   诸葛青的眼神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融化成了一汪春水的温柔。他只是背着他苦笑,轻道你不懂。

   有些路一旦走上,便决计不能回头。

    小少年只是似懂非懂地点头,诸葛青摸摸他的头便关门离去。他的动作那样轻柔,在外人眼中却无一不是警告和狠厉的信笺。这个人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想着,这是他拼尽生命也要誓死保护的人。

   然而直到紧握的拳头被血和冷汗浸湿,他也没能突破自己的极限,打败那个越发强大的心魔。他颓然地吐出一口浊气,黯淡的跌坐在地上,任冰冷的黄昏云霞灿烂的照在身上,勾起无法言喻的讽刺。

   诸葛青痛苦的将头埋入那双他厌弃之至的手掌,那是一双用白骨累累和鲜血森森摩擦出茧子的手,他厌恶它,却又不得不依靠着它们生存。这就是人生最讽刺之处,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刻会不会到底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垂寂的叶无声无息地自鬓边滑下,他无力地锤了一下身后漠然的老树,却没有更多的沙沙声落下。诸葛青困兽一样嘶吼出声,声音低沉得可怕,这是他不为人知的恐惧和软弱,是绝对不能让人看见的……冰冷外壳之下的柔软内里。

   他说谎了,其实对于这次的这个任务他没有丝毫把握,他也并不是无法战胜的,至少王也可以完虐他一千遍不带重复。

   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买了一份保险。

   (4)

   然而保险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加成。

   他还是在对峙中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败得狼狈不堪。

   王也的攻势并不迅疾,但却胜在连绵不绝,宛如洪水一般滔滔不绝地涌来,却又春雨一样无声无息地渗入,等到幡然醒悟,早已是节节败退。

   但最后一击时,王也没杀他。

   不只是忌惮困兽犹斗的凶狠,还是死前反扑的决然,反正王也就是没杀他。诸葛青觉得新奇,但他并不会自作多情地浮想联翩。他只是操起疲惫的身子一下子飞跃到廊檐屋瓦,身心俱疲地揖手,便算是一个道谢了。

   然后矫捷而毫不犹豫地消失于茫茫夜色,像是一阵不留痕迹的穿堂风。

   埋伏多时的侍从自角落里现出,一脸不解但又无可奈何地面对着他们任性的顶头上司,也不想各个影视剧改编一样问出俗不可耐而愚蠢的台词话语,反正他们只是拿钱办事。于是就眨巴眨巴眼,问候上司你架都打完了我可否回家睡觉了。

   王也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么……随遇而安适应得比他自己还顺溜的下属。

   “你应该感到震惊,”王也痛心疾首地说,“你应该不可置信地拽着我的领子问我是不是不要命了,那可是血宫的首席刺客。”

   下属茫然的眨巴眨巴眼。

   “你应该——咔,趁其不备快要伤到我时忠心耿耿地蹦出来给他来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伏击,然后一脸委屈愤怒找我厉声质问……”

   下属脸边挂了三条黑线。

   “……你就可劲儿造吧。”下属最后翻了个白眼,然后就满脸嫌弃的走了,挥挥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王也深刻的认为这宫中众人着实无趣了一些,也就难怪他得靠一个英俊的小刺客取乐了。所以他的行为无疑是正确的——有人反对也没用,在这宫中,他即是方位,他即是吉凶,他就是道,他就是理。有人不服,那就给他憋着。

   于是他就肆无忌惮地可劲儿造。

    (5)

   诸葛青来找他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抛弃了刺客最好的隐身衣——夜色,在白天也大摇大摆地跑出来找他干一架。

   王也估计那人是本着反正天色亮不亮自己都打不赢的一颗心来挑衅自己的,所幸他还不讨厌这样光明正大的挑衅。

   于是王也召集群臣摆个宴席……

   大家吃好喝好的时候,他咬着筷子背后一凉,回头看去,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只狐狸眼中还闪着莹莹幽幽的绿光……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叫来太医,帮一桌子食物中毒的人治疗,自己则擦擦嘴,拖出狐狸在一个隐蔽处暴打一顿。

   然后王也沐个浴……

   水香氤氲,花瓣遮住一片春光大好。嘴里哼着纯京味儿的小曲,然后搓着脚踝感觉背后一凉,回头看去,头顶的木架子上趴着一只蓄势待发的狐狸,两眼莹莹幽幽地闪着绿光……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运气,将狐狸轰下来闷在水中一顿暴打。

   紧接着王也散个步……

   懒得回头,反正他知道狐狸就在身后,一定是用那对莹莹绿绿的眸子不加掩饰地望着自己。落花纷纷扬扬,他就这么看似自言自语一句,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背后意料之中地传来一阵低闷嘶哑的声音,哼,你早点去死我就不用跟着你啦,你以为我很想吗。

   王也觉得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得欢快,若是其他人这么大逆不道地跟皇帝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怕是早就死了千万次。可诸葛青不一样,他……

   王也心安理得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他可是自己在宫中唯一的乐子来源,怎么能轻轻易易就弄死呢?那也未免太可惜了。

   于是他就懒懒地轻笑,想要我的命啊?成,那你倒是自己来拿咯。

   尾音还微微上挑成一个刚好可以气死技不如人却又不甘拜下风的诸葛青的弧度。

   (6)

   诸葛青气结地没在和他多说废话,直接一个腾越就离开了蚊虫众多的藏身处。然后往自己家的方向急行。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无疑已经以各种方向各种方式试探过王也可以了,可那人无疑是铁打的,就连睡觉……好吧,睡觉倒是死沉死沉的,但一近身就会垂死困中惊坐起,然后无外乎自己又被暴打一顿。

   难道这人真的没有弱点么……?他颓废地想。任务失败了这么多次,虽然宫主这次倒是出奇地有耐心,但他也架不住自己的一败再败啊……

   不行,他得毕其功于一役。

   狐狸的眼珠微微转动下一个弧度,看起来已是有了好的主意。

   (7)

   然而这次他却没能成功。

   一直对他毫不设防宛如自家后院随进随出的皇帝寝宫不仅设了防,还是个十分厉害的防。

   ——呛呛!一个拿着大铁铲子宛若天神一般的姑娘,门神一样端坐在那里,无端的在诸葛青的心上敷了一层名叫自以为是的薄冰。

   真可笑啊,他又凭什么要求王也时时刻刻都要接受自己屡教不改的骚扰呢?他觉得自己可真是恶心,人家给了一点甜头,他却当做了理所当然,就好像是一个身无分文常去糖店要糖的孩子,出于可怜店主或许会施舍——

   然而到了最后,永远都是最无情最冷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他就好像那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固执己见的认为王也不会把他拒之门外。然而他始终是个刺客,之所以不一样,之所以不同,是王也赋予的特权。现在人家要将糖果收回,他却在这里毫无根据毫无道理地伤心难过,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他恍惚地紧了紧手中的剑柄。

    (8)

   诸葛青没能打得过那个路子很野的姑娘。

   就好像遇见王也之后,他的锋芒毕露都成了笑话,他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从来没有赢过。

   漆黑的小树林中,他慌不择路地奔逃,浑身上下都是钝疼钝疼的伤口,血流如注。然而枝叶却沙拉沙拉地划过他仓皇的身影,不尽人意地为身后的女生提供追击线索。

   他一咬牙,拼死开了一局从未见过光——自从家族被灭门之后就再没使用过的武侯奇门局,然而状态终是不佳,再加上九未使用的生疏,无往而不利的技能一出来就被打散。

   冷汗不要钱似的唰唰落下,他的眼前已是一片昏花,身子也沉重得不行,连站起来都已经是一种奢望。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比铲子更为迅速的身影过来,女孩不得已回防,诸葛青瞅着这一瞬的空隙,刚想发力,后背上的陈年旧伤却不适时地发作了。

   该死啊……

   于是他又跌坐回去,直到最后,他恍惚间似是瞧见了许久未曾自己出手的连面容都已经模糊的血宫宫主附身搂起了自己早已精疲力尽的身子……

   月影模糊,似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

   (9)

   诸葛青三天没来了。

   王也板着指头数日子,发现刚好是三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七十二个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他未曾见过那只狐狸了。

   他举办宴会,大家都吃得酣畅淋漓,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唯有他时不时就要恍恍惚惚地下意识回头看一眼,然而目之所及却早已没了狐狸理所当然的身影。

   菜里没下毒,不好吃。

   他洗澡,然而一直等到温热的水逐渐冰冷,廊檐屋角却都没有了那个蠢蠢欲动的身影。有时他一眨眼便是一天,而这一眨眼的恍惚中他能想起一些事,仿佛已经成了被本能驱使的木偶,无知无觉。

   他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点期盼来。

   然而不论是宴会、洗澡还是散步,他却都没再遇见过那只狐狸。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无知无觉地从他的人生中悄然溜走,像之前无数个夜一样,在一阵子的喧嚣之后便会隐匿于夜色浓重。
  
   世上从没有那个君王像他一样期盼着自己被一个刺客刺杀,王也想,自己可能是疯了。

   或许还有更恐怖的——不论是雨夜幻影还是诸葛青,都不过是他深宫中兀自寂寞的一个幻梦,来得太突然,走得无声息。

   他从未喜欢过什么人,然而这一刻却福至心灵这样的患得患失名叫做喜欢。或许更过一点,他已经爱上他了。

   那个一心要取他性命的,蛮横不讲理的狐狸一样的刺客。他连脸都没见过,却就这么已经不可自拔的恋上了他的一切。

   他本该是那个无所事事游戏人间的仙人,却无意间动了凡心,这一动,便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但诸葛青是他唯一不能喜欢的人。

   皇帝和刺客,这样的两个身份挨在一起是永远不会幸福的。

   (10)

   王也人生中第一次去了勾栏。

   此前他从未去过这等烟花场所,觉得其间流连忘返的人类都是可怜而又可悲的梦中人。而现在,为了一段幻梦般的情愫,他也来到了这里,甘愿沉沦,只为了于犬马声色中忘记那一时的冲动。

   然而,于此,他却望见了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绫幔罗帐,鸳鸯暖床,耳鬓厮磨,金脂玉粉,花魁现身的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失了颜色,全部的美好都集中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上,万千光环于一身,美好得让人只想用一生一切换佳人一颦一笑。

   王也从前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被妖姬祸害得国破家亡的昏君,然而现在自己面对了这令人目瞪口呆的倾城容颜,这一瞬的极致到百鸟争鸣的惊艳,他才明白了那种心动过速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天河遗落人间的那颗星星。

    (11)

   接下来的事发生得简直水到渠成。

   万千叫价声中,王也一枝独秀,一掷千金,这千金的数字叫他身后的张楚岚痛苦地蹙了眉头,叫那老鸨乐得开了烟花原地爆炸,叫台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佳人恍惚了一下,然后垂首不语。

   红床鸳鸯罗帐,暧昧的气氛不多不少,刚好是一个足够勾人的境界。王也坐到了床上,感受到身侧的人紧张似的好像某种小动物一样一震,还要故作逞强地别过头不看他,心底就无来源燎原了一阵子邪火。

   他不像刚才在台下那么无关乎己,愤怒使然,他一手钳上那人软乎乎的面颊,强迫那对莹莹幽幽的眼睛直望向自己。他怒极反笑着问道,诸葛青,你这几天玩得挺好么……?

   轻纱下的身子陡然一颤,似是没料到那人如此轻易便将自己身份看穿。他别开了目光,只是淡淡地道一句廖赞廖赞,不及皇帝陛下山珍海味来得……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诸葛青。王也沙哑着嗓子打断,面目隐于阴影,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诸葛青愣住了,他的手指无知觉地绞着面料光滑的衣物,容色却仍是故作高深的百年如一日的冰冷淡漠,他说王也,我只是为了杀你。

   被莫名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的王也也不恼,这三天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望着那单薄却硬要故作逞强以至于坚挺的背影,王也猜测。同时他又觉得心疼,他想,到底是什么啊,能把三天前还活蹦乱跳与自己探讨杀皇帝的一百种方法的小狐狸逼成这种恬淡模样。

   眼见着狐狸不愿意跟自己说,他也不语。只是手臂却轻轻柔柔地从背后环上那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际,抚平着狐狸惊颤的小动作。

   他能感到狐狸内心的惊诧,他要赌一把。

   怀中的人仿佛只有很小的一只,暖暖软软的,一下就可以整个圈入怀中。这让他升起了占有欲的同时,也莫名的出现了一种名为保护欲的神奇情感。

   他说,你知不知道何为喜欢?

   不等诸葛青回答,他又说,我在台下一见你织琴丝缦舞一段华裳,哪怕我从未见过你不轻纱覆面的模样,我也认得出那是你,诸葛青。

   帝王望着刺客微红的眼圈,瞧着那对因为惊诧而睁得大大的眸子,深情的望着里面自己的倒影,像是要就此用语言将这人烙上一个属于自己的烙印,让他再也跑不了似的,他说:

   “这就是喜欢,诸葛青。看见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喜欢你一点。”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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